时簌还没来及细想萧山诉话里的意思,身旁突然落下一片阴影,她一抬头,是抱着阿福黑着一张脸的裴赐。
“你怎么来了,还把阿福抱过来了?”时簌起身先把阿福抱进怀里,萧山语突然冒出个圆溜溜的脑袋,一脸惊喜地盯着阿福。她看了裴赐一眼,解释道:“时簌姐你的手机一直在响,我怕有急事就接了,然后……”
“没事的。”时簌感受到萧山语的兴奋,将阿福递给她,“你抱去玩吧,裴赐,你坐这。”
萧山语兴奋地接过阿福,又坐回原来的位置。
时簌拉着裴赐坐在自己身边,裴赐先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,又冷着脸看向萧山诉。
“是我约萧山诉出来的,正好你也来听听,萧山诉,你继续说。”
裴赐像宣告占有权的强势圈住时簌的腰,微微颔首,也示意萧山诉继续说。
萧山诉掀起眼皮看了对面的小情侣一眼,眼光在裴赐身上停留片刻,对方没有任何异样,他于是继续解释道:
“在时簌你的故事线里,是裴赐先死在了金鱼巷,然后发生校园枪击案,你开启循环,对吧?”
萧山诉在纸条的一面写下a面,再写下时间点。
“而在这之后的事你不知道了,因为你已经陷入循环中了,我可以告诉你,在这之后,林川被抓,裴氏发现他是遗落在外的私生子,用尽手段帮他脱了罪,让他回了裴家。”
“他杀了这么多的人,还能脱罪?”时簌惊讶说道,又看向裴赐,他听到林川是私生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。
察觉到时簌的眼神,裴赐安抚性地拍了她两下,“我也是刚查出来,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,林川……是我大伯的……儿子。”
说出儿子那两个字的时候,裴赐眼光骤然沉了下去,散发出一股寒意。
“如果我没猜错,帮他脱罪的应该是向盛安,他先是帮林川脱罪,再用点手段让林川顺理成章的认祖归宗,继而接手裴氏的一切,而他这个大功臣,自然就……”
裴赐说出自己的猜想,脸上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,“这也就是为什么枪击案会有裴氏参与的痕迹,枪击案是向盛安拿捏林川的一个把柄,以便更好的掌控裴氏。”
“枪击案结束后,我就跟林川没了联系,后来我被招进了一个实验室,研究虫洞,再然后林川找到了我,说要利用虫洞回到过去,杀死裴赐。”
“所以在金鱼巷杀死裴赐的那个人,是林川?”时簌不明白,在时间线上裴赐都已经死了,为什么林川还要多此一举回到过去杀人?
“因为悖论,因为莫比乌斯环。”裴赐给出了结论,不过几句话,他就比时簌更快明白了原因。
“簌簌,在你的时间线上,你是在第八次才遇见我,可是在莫比乌斯环上,每一个时间点都可以是开始,也可以是结束。”
“是的,你救下裴赐和没有救下裴赐,就是一个事件点,就是一张纸的ab面,裴赐有没有被你救下,是同一个时间点的两种状态你知道薛定谔的猫理论吗?”
时簌理解的似是而非,“是不是就像平行时空,我做下的决定,导致了两种不同的结局,也就是裴赐生还是死。如果我那天没有走那条路,也就不会救下他。”
“没错,本来应该是互不干涉的两个时空,因为林川要利用虫洞回到过去这个决定,导致时空发生了翻转,形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,a面和b面,就这样被连接到了一起。”
萧山诉将纸条翻转,将断口处接合在一起,“就像这样,悖论就诞生了。”
时簌恍然大悟,“所以这就是林川没办法杀掉裴赐的原因。”如果他们的时空变成莫比乌斯环,那么林川不管怎么做,最终走向的结局都是裴赐活着,他想杀掉裴赐,却因此造成悖论,永远没办法杀掉他。
“那……林川为什么说只有我才能杀掉裴赐呢?”此话一出,裴赐立刻坐直了身子,“林川找过你,什么时候,你怎么没跟我说?”
时簌安抚性地盖上他的手,柔声说道:“前几天的事,在学校的时候他来找过我,那时候他应该是让向沅琪去绊住你的,我看你最近都很忙,就想说另外找个时间跟你说的。”
裴赐故作恼怒地弹了时簌一个脑崩,实际上一点没用力。“以后这种事第一时间跟我说,回去再收拾你……”
裴赐本来想咬时簌一口,想到萧山诉还在这,生生忍住了。
萧山诉敲了敲桌面,打断了两人的腻歪。
“因为时簌你的循环不同,不管是我还是林川,我们的循环都是在你救下裴赐这个事件上的循环,但你的循环是没有救下裴赐的循环。”
萧山诉将莫比乌斯环从叁分之一处剪开,变成了一个大环套着一个小环。
“你的循环就是这个小环,与我们身处的循环嵌套,却又独立其中。”
时簌紧皱着眉头,不解地摇了摇脑袋。
裴赐解释道:“簌簌,你将我们现在身处的时空看做一个大的莫比乌斯环,那么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