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父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这件事它,主要还是因为他们陆家比较信这个,一定要算吉时吉日,时间安排上可能就不太好协调。而且陆家大公子刚接了董事长的位置,现在也很忙。你知道的,小鹤,这也属于没办法的事,可能最后还是得听他们的安排……”
“没事,爸。”
林与鹤低着头,略长的额发垂落下来,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“我听安排就好。”
“哎哎,好。”林父很是松了口气,“考试的事实在不行就请个假,你成绩一直这么好,老师肯定会通融的。”
他不放心地问:“需要家长去和老师请假吗?要不到时候我联系你们老师?”
“不用。”林与鹤低声说,“您不用担心,我自己能处理。”
林父连声道:“好,好,爸对你放心。”
他欣慰地说:“爸知道的,我们小鹤从小就懂事。”
林与鹤没说话。
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,已经不知是夸奖还是枷锁。
“对了,”林父又道,“我看这些天燕城降温了,天气挺冷的,你的气管还好吗,没再难受吧?”
“没事。都做过手术了,我早就好了。”林与鹤说,“您也保重身体。”
“哎,哎。”
又叮嘱了几句,林父才挂了电话。
林与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暴露在空气里的耳朵和手指渐渐变成了失去血色的苍白。还没到最冷的时候,哈口气还没有飘白雾,但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很难熬了。
活动了一下微僵的身体,林与鹤走到花坛旁的竹子前,伸出手去摸了摸。
指尖碰上竹皮,触手很凉,涩涩的,和他久远记忆中的触感也不太一样。
或许是品种不同,林与鹤胡乱想着,心底却也很清楚,真正不一样的,是那无忧无虑、幸福美满的山野时光。
一去不复返,再也不会有了。
一阵冷风吹来,林与鹤掩住唇闷咳了几声。他长长地吸了口气,把喉咙的痒意压下去,手放下来时,指节已经蹭上了一点血迹。
唇瓣又干到裂了。
他想。
这个冬天真的很冷。
――
泰平大厦。
一场合作洽谈刚刚结束,一个英俊冷漠的男人快步走出会场,朝专用电梯走去。
男人身高腿长,走路又很快,身旁两个助理跟着他,几乎得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。
行迹已然如此匆忙,这短短的一段路途却也无法空闲,助理们一面小跑,一面还在低声向男人汇报着下一场会谈的要项。
行程太过紧凑,下一场必须由董事长亲自出席的会谈已经开始了。幸好开头还有五分钟的主持致辞时间做缓冲,现在过去刚好能赶得上。
然而就是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,却有人忽然迎上来,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。
“陆董。”
在电梯前将陆难叫住的,正是他的特助,方木森。
身为特助,方木森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时间有多么紧张,但他却不得不赶上来将人拦住。
有其他人在场,方木森并未解释原因,但他手里正拿着个信封,信封的一角写着一个漂亮的“鹤”字。
陆难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,道:“通知主持,开场延长三分钟。”
“是。”
两个助理恭敬应下,一个飞快地跑去了电梯,另一个助理则站在原地,等候陆难。
方木森早寻好了一间小会议室,见状立即为人指路去了会议室。
将门反锁好后,他才开口:“主宅在催,需要确定订婚时间。”
这么说着,他从信封中抽出了一张薄纸,双手递上。
那张纸上写的却并不是订婚相关的内容。
方木森道:“这是林少的课表。”
待陆难接过课表,方木森快速地将主要内容向他汇报了一遍。
“林少期中考试的时间是十一月的第一个周一到周三。周四周五他需要去医院进行实操,实操表现计入平时成绩。”
“周末两天林少有双学位的课,周六四大节,上满全天,课上会点名、记出勤。周日三大节,老师不点名,不会布置课堂小测。
他汇报的时候,陆难垂眼,迅速浏览着课表的内容。
方木森说完,犹豫了一下,又拿出一张精心镀过金箔的红纸。
“另外,陆董,这是主宅送来的卦卜,